這個故事,我說過了幾次,主要是希望種原來自己也不孤獨或自己很幸福的感覺。
考試考好,我從沒有得過什麼實質鼓勵,父親總是回應一個字:「喔」。母親偶爾會多加一句:「那下次也要好好加油」。然後,他們倆人繼續埋頭工作。
母親接過成績單時,還會拿起來看看各科的狀況。而印象中,父親從沒看過我的成績單,除了那麼唯一的一次。
那一次是進國中的第一次月考,我很高興地超快速地騎車回家告訴父母,我考了全年級第一名(那時段考在全年級前二十名,教務處都會用毛筆在紅紙上寫上班級、座號與姓名),那天早上看著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最上方的第一個位置時,超高興的,好期待放學回家的那一刻,然後一回家,告訴媽媽時,媽媽淺淺地笑了一下,說了句:「等你爸回來,記得告訴他」。我就這麼興沖沖地一直等著我爸下班。
總算看見他騎車轉進巷口了,他還沒停好車子,我就很雀躍地跑過去大聲跟他說:「爸,我考全年級第一名咧!」我爸只說:「喔!」
一時之間,我覺得自己很受挫。
後來,我的名字還是一直持續出現在那紅紙最上方。但卻再也沒那麼高興過了。連高中聯考放榜時,也沒那麼高興過了。
直到念高中時,某次週六放學時穿著高中制服回家,遇見老爸跟他工廠的同事們在家門外面聊天打屁,他同事看見我說:「喔!你真是歹竹出好筍咧!你的兒子那麼會唸書喔!」我爸說:「是啊~國中時,伊考全校第一名時,我還不相信咧!後來還特地騎車跑去學校公佈欄看咧~」
那一刻我在家門內聽見這段對話,心很酸,眼眶很紅。
從小唸書的過程中,父親總是在工廠裡很認真的工作,每天把自己搞得髒兮兮回家裡,洗完澡後繼續幫忙媽媽做手加工,很少關心過我的課業與生活。
印象很深的是,我因為意外住院手術後的那一天晚上,因為麻藥開始消退,眼淚因為痛到忍不住而奪眶而出,父親在旁只說了一句:「男孩子要堅強點!」然後,我的淚反而流得更多了。
直到現在,打電話回家都是很簡短的對話,我跟他說些什麼,他也只是回應:「喔!」
這就是我的父親。
想想,或許有很多事情,在當下不見得是那個樣子,卻因為我們不懂得也不知道如何去回應才會讓彼此有所難以瞭解的情況發生吧~
anyway...不知道這個經驗對你有無幫助。重要的是:好好調適自己的心情。
起碼,現在的你,還有個老人家可以談談聊聊,不像當時的我,就這麼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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